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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青山有幸埋忠骨,白铁无辜铸佞臣”,这是岳飞一生的完美写照。
(相关资料图)
在杭州西湖岸边的一角上,默默伫立着民族英雄岳飞的坟墓,几百年风霜雨雪,不消减爱国热情。
在他的墓前有四座跪坐的雕像,分别是秦桧、秦桧之妻王氏、张俊,以及审判岳飞罪行的法官万俟卨。
一提起岳飞之死,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凶手必然是秦桧,但细究历史会发现,岳飞并不是手无寸铁的将军,他毕竟有十万岳家军,对付秦桧绰绰有余。
但岳飞被秦桧构陷入狱时,十万岳家军为何无动于衷?真实原因是杀害岳飞的凶手另有其人。
一、岳飞:将乌合之众变威武之师
在民间传说中,岳家军是一支传奇的军队。他们战无不胜,攻无不克,从来就没有打过败仗。
在公元1140年,岳家军以所属骑兵一举打败了女真的骑兵黑水靺鞨,这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一个军事组织。
关于岳家军的民间传说数不胜数,但鲜有人知的是,真实历史上没有一支举着“岳家军”旗帜的队伍,有的只是“行营后护军”,相当于现在的大军区。
公元1130年,岳飞被任命独立领导“行营后护军”,当时军营中的人数不到1万,正是岳飞带着他们东征西战,才有了兵力的不断扩充。
五年后,“行营后护军”的兵力大增,达到了10万多人。但吸纳进来的人员混乱,成分复杂,军营管理压力很大。
当时,“行营后护军”中有的是起义被镇压的农民军;有的是收编的地方武装力量;有的是俘虏投降的军队;还有一部分国家分配的“八字军”……
军队将领中,只有张宪和王贵是岳飞的老部下,其他的大将都是后来加入的。例如牛皋是被朝廷分配过来的,杨再兴是兵败被俘的。
因此,岳飞初期领导的是一群杂乱的乌合之众,但正是因为他治军有方,严格训练,才能让乌合之众变为一支威武之师,赢得百姓“岳家军”的美誉。
岳飞非常清楚,军营中鱼龙混杂,人员参差不齐,装备和素质都长短不一,最重要的是人心不齐,想法各异。于是他严令治军,并严明军纪,这才有了“岳家军”。
岳飞的严格从他孙子岳珂记载的一件事中可以看出来。当时岳飞的儿子岳云在军中训练,突然马受惊了,岳云被摔下马栽了个大跟头。
按理说,这是因为马不给力,是不可控因素,但岳飞却第一时间下令让人把自己的儿子架出去打了一百军棍。用他的话来说,岳云的罪名是“训练不力”。
除了军队内部训练严格之外,岳飞还特别注意军民关系,这才收获了老百姓的心,让民间对“岳家军”赞不绝口。
在他之前,朝廷军队在老百姓的眼中与土匪无异。因为不管是土匪还是军队过境,百姓家中都会被洗劫一空,军队搜刮民脂民膏已经成了一种理所当然。
而且南宋初年国家财经拮据,军队中常常拖欠军饷,断炊短衣,很多领军者默许士兵抢劫百姓,以保证士兵安分听话不暴动。
但岳飞对岳家军定下了两条要求:“纪律严明,秋毫不犯”;“兵不犯令,民不厌兵”。
当时有个士兵从百姓家中顺手拿走了一缕麻绳,用来系东西,岳飞得知后将他公开斩首,并告诫全军:“取人一钱者,必斩”。
一次百姓家中发生火灾,岳飞手下的王贵带着士兵们前去救援,有一个士兵趁乱顺手偷走了百姓的芦苇筏子。
他偶然得知后,立即将士兵斩首,还责打王贵一百军棍,说他是“管束不力、未及时发现”。
岳飞以近乎严酷的方式执行军令,严明军纪,让这个“大锅烩”式的杂牌军,成为了享誉古今的“正规军”。
公元1133年,岳飞带着岳家军南下征讨叛乱,途中路过庐陵,借宿在当时的百姓家里。
第二天凌晨,天还没亮将士们就起床给屋主收拾房间、打扫门庭,洗涤碗盆,直到房间整齐如初之后才整军出发。
岳飞的严格让岳家军有了一种凝聚力,就像他们的口号所说:“冻死不拆屋,饿死不掳掠”,这让他们赢得了民心,成为真正的“正义之师”。
在岳飞之前,“行营后护军”是一支乐纵嗜杀的亡命之徒;但在他之后,“岳家军”是一支奉令承教,无敢违戾的威武之师。
岳飞是岳家军是灵魂,也是南宋的臣子,在皇帝的运作中,他是随时可以牺牲的一枚棋子。
二、赵构:借秦桧之手除心头大恨
古往今来,谁造成了岳飞的枉死是一个争论不休的话题,但与其说岳飞是被秦桧害死,不如说皇帝赵构才是最大凶手。
根据《宋史》记载,岳飞是一个年少有为的大将军。他三十几岁就当上了节度使,一生中指挥了126次战役,无一败绩。诚然,岳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常胜将军。
但恰恰是因为他太突出,又是个赞誉无数的武臣,功高震主,才让他被赵构猜忌和怀疑。
最初,皇帝想着拉拢和武臣的关系,给武臣们送金银财宝和豪宅,其他武将来之不拒,但岳飞却是个例外,他说:“胡未灭,何以家为”,拒绝皇帝的一切财物。
在岳飞看来,他一心为国,不在乎个人名利和财富。但在皇帝赵构看来,岳飞不图名不图利,图的莫过于是赵家的江山社稷。
因此,皇帝赵构格外喜欢贪点财,好点色的大臣,尤其是贪财好色糊涂虫似的武将,不待见与众不同的岳飞。
后来发生了淮西事变,赵构让文官吕祉接替武将中兴四将之一的刘光世的部队,谁知士兵们都不听吕祉的,闹着要归制岳飞。
这一要求当然被赵构严令禁止,但士兵们却借机哗变起事,杀了文官吕祉,并率领5万多官兵集体投降伪齐。
这让赵构惊觉军队竟不是皇家的,是将领私人的物品。当务之急是整军,重塑皇家威严,否则自身皇位难保。因此不能再打仗了,要快点和谈解决国内问题。
因此,他把所有武将叫到临安,给他们一一升官,但解除了兵权,说明了和解之意。但岳飞不懂政治,自然摸不清背后的隐情,强烈的爱国之情让他多次反对。
此时的赵构罢免了主战派的丞相张浚,新任了议和派秦桧,皇帝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,懂事的武将自然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。
但岳飞显然不懂,他不仅当面进言让皇帝收回成命,还在事后连上四封奏折表示不接受和谈,要加紧训练士兵,要皇帝收回成命。
赵构任命秦桧后,并没有第一时间除掉岳飞,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,在与金议和之时,岳飞等一众武将四处扑火,为赵构争取了时间和底气。
“自古忠臣帝主疑,全忠全义不全尸。”岳飞从不掩饰的“迎回二圣”的主张,让他彻底成为赵构的眼中钉和肉中刺。
公元1126年,金军破城俘虏了南宋两位皇帝,分别是宋徽宗赵佶和宋钦宗赵桓,这两位皇帝在金人手中遭受非人折磨,此事被称为“靖康之耻”。
岳飞一心报国,想着北伐成功,就可以一雪前耻,接回之前被俘虏的两位皇帝,重振南宋雄风。于是他北伐时,为了鼓舞士兵说:“直捣黄龙,迎回二圣”。
这话传到赵构耳朵里却特别不是滋味,要知道那两位皇帝都不是正常退位,赵构也是情形特殊才当的皇帝。要是真的迎回二圣,赵构的皇位难免要拱手让人。
于是,赵构并不希望迎回二圣,他与岳飞的这一分歧无法消解。岳飞不识时务的报国热情,最终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。
在岳飞率领军队挺进朱仙镇,北伐之战势如破竹之时,他收到了赵构一天内连续发出的十二道金字牌。作为臣子,他带着不甘返回临安。
后来,他被秦桧构陷谋反,逮捕入狱,秘密处死。这桩几百年后仍让人悲痛的冤案,秦桧自然是凶手,但赵构才是借刀杀人的主凶。
如果说赵构对此毫不知情,为何秦桧死后他为一众冤案平反,唯独不为岳飞正名,还将岳州改为池州。他对岳飞的恨,昭然若揭。
厘清岳飞之死的真相后,就不难发现,在皇命前十万岳家军也做不了什么,甚至自身难保,只能无动于衷。
三、岳家军:正人已去,良政亡矣
岳家军的出现,一方面是特殊的抗金战争所需,一方面是统帅岳飞的崇高理想和远大抱负。
而当岳飞被构陷,赵构一心言和的时候,正人去良政亡,岳家军重回行营后护军,纵有想反抗者也不成大器。
当年赵构解除岳飞兵权的时候,也将行营后护军改名为鄂州御前诸军,提拔岳飞的亲将王贵为都统。
而对于这样的安排,岳家军无法反抗,因为他们并不是岳飞私人的军队,而是宋朝的国家军队,岳飞只是一时的统领。
王贵曾是岳家军的二把手,提上都统的位置还没坐热几天就听说了岳飞遇害的消息,他自知赵构不容岳家军,自己处境艰难,就引咎辞职保全了自己。
在他之后,赵构调来田师中执掌鄂州御前诸军。田师中是一个庸碌无能、掌兵无方的人。
田师中刚上任时,岳家军的旧人多有不服,文献记载有多人自请辞去。“军中初不服,统制傅选、李山、郭青辈往往乞罢去”。
赵构和秦桧都知道岳家军素来崇敬岳飞,也害怕岳飞死后岳家军的旧部会有起义造反之心,就先发制人斩草除根,杀掉了岳飞的儿子岳云,并大肆排除异己。
田师中上任后,更是用种种阴谋手段,分化、拉拢和排挤岳家军旧部将领。公元1143年,他以“老弱病残”为借口遣散了一批将领。
公元1147年,岳家军骁将牛皋不满岳飞被害朝廷投降之举,与田师中起了争执,被田师中当着众将领的面毒死。
经过他的阴谋诡计和缩编玩弄,鄂州御前诸军人数锐减,从岳飞在世的10万人,减少到7万人,离开的都是忠于岳飞的人,留下的人更难成大器。
岳飞在时,岳家军也有腐败现象,但他以严酷的军纪将腐败思想扼杀在摇篮。可在他之后,田师中自己就带头腐恶,鄂州御前诸军的腐败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。
将军的人品和素质决定士兵的素质。田师中在任20年,鄂州御前诸军的军力江河日下,逐渐退化成一支普通的军队,与其他各路禁军别无二致。
结语:
“正人在,良政兴。正人去,良政亡。”岳家军没有岳飞,就失去了灵魂,最后泯然众军矣。
因此,岳飞与岳家军就像是伯乐与千里马。千里马常有,但伯乐却不常有。
当岳飞死后,岳家军辗转沦为腐败的宋军。
在历史的长河中,岳飞是罕见的、短暂的,而又可贵的。他创造了岳家军,更创造了值得后人传承和发扬的中华民族优秀军事传统。
参考资料:
《宋史》
《会编》
《金佗粹编》
《金佗续编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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